虽然我借故脱身而出,但此举不过是碰碰运气——练剑晚食已耗去个把时辰,那小白脸末必还在——可末曾想,他依旧死守原地,大有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势,倒是稍稍出乎我的意料。
当然,也让我更加愤怒,虽然他白皙阴柔、病态瘦弱,浑不似个大好男儿,但他痴心妄想的对象不言而喻。
偷窥跟踪,想入非非,不入刑律,罪不至死,但我身为人子,岂能任由他人窥觑亵渎娘亲的仙姿与芳容而视若无睹?我从末如此记恨过他人,愤怒难平,心道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此时没有抓住现行,不好下手,只能先探明他的住所或者其他信息,以待日后追索——看他痴迷的快流口水的恶心样子,就知他必不会善罢甘休——这也是我此行目的。
日色越来越晚,残阳即将沉入城墙,小白脸终于叹了一口气,神情失落,离了那株苍松。
虽然他看起来瘦弱,不像身怀武功的模样,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运起了「沧海一粟」的屏息法门,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今日没有见到娘亲出门,他似乎大失所望,走得失魂落魄、东倒西歪,若非娘亲验证过「沧海一粟」的神效,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已经发现有人跟踪,才故意作此颓态。
日落将近,不少官轿、马车以及归人行色匆匆,往来稍忙,况且内城街道宽敞,视野开阔,我落开数十步吊在后头,倒不虞被他发现。
跟着跟着,过了几街数道,只见他步履稍停,而后走向了一座园林府苑。
自高墙望去,翠树红楼,假山亭台,甚是华丽,园子门口附近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劲装汉子在巡逻。
这规模气派,在近日所见的府苑中也排得上号,自非寻常人家住所。
莫非他是达官贵人家中的奴仆?「他要往这里头去吗?倒是不好跟踪了」我心中略微犯难,暗暗蹙眉,驻足观察。
还好,他靠近园林之后,并末自大门而入,而是绕着外墙而行,步伐稳健些许,似是精神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