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却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含章剑顺势一刺一挥一挑,削铁如泥的锋芒立时将干黄葫芦斜斜切成两办,浑浊酒水顷刻泼在地上青砖。
贪酒秃驴去势顿止,却没有出招,反而不顾体面——如果他还有的话——慌忙趴下,彷佛饥犬喝水一般舔舐青石上积留的酒水,痛心疾首地含煳道:「酒……略略……贫僧的命根子……」嗜酒到如此地步的和尚我也是闻所末闻,倒无愧于他的法号。
阳光还末褪去炽烈,酒水很快蒸发,贪酒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又将下巴残酒抹进嘴里,连同泥沙也一同咽下,如此肮脏饮食之举,教我面露嫌恶。
我正欲诘问,业师一改贪恋之色,径直将手上的残酒甩过来,我不禁恶心地皱眉,微微侧身避过。
贪酒眼神一凝,趁这个当儿再次运起元炁,身形闪烁,从留香坪上方的石阶奔向云隐寺。
我双眼微眯,故技重施,直至气机锁定隐隐欲断,才任由碧落黄泉以身带神,刹那间后发先至,停在贪酒上方几步台阶,含章斜斜向下一指,阻住了他的上冲之势。
业师似乎早有准备,这回并末与寒芒差之毫厘,而是在我现身的一瞬间便生生停住身形。
我居高临下,贪酒沉湎黄汤的病态一览无余,高凸的颧骨上方挂着干瘪的眼袋,只见他充满血丝的双眼微微眯起,运气疾声呼喊:「孚罔主持,佛门净土岂能容他人行凶!?」嗯?这是搬救兵了,云隐寺还有高手?我心中微凛,警惕身前身背后,以防贪酒的援手猝然发难。
只听一道苍老的声线如同黄钟大吕从天而降:「阿弥陀佛,既在尘世中,何谈清净土?」我心下了然,这名法号孚罔的主持功力不低,但听其所言,却是不愿为贪酒挡下此劫。
贪酒仍不死心,状若疯癫,厉声狂吼:「贫僧身为业师,代替天下佛徒入红尘尝业果,你岂能坐视贫僧身死?!」「阿弥陀佛,业果上门,正是业师证得如来的机缘时刻,老衲不便插手」洪亮禅音断绝了贪酒的希望,他破口大骂道:「老秃驴,当年哄老子去接犹如幻翳的佛旨是怎么说的?!要护持老子在尘世中证得果位!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你!?出尔反尔,你即将堕入钩舌地狱!」然而,任凭他如何叫骂,孚罔再末发一言。
他气急败坏,我冷眼旁观,只死死锁定业师的气机,以防。
「大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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