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儿长大了」受了羽玄魔君一掌,当时便有功体破碎的征兆,醒来后虽然身体末复,不敢轻易运气,但也不是毫无察觉,失去武功,只能说意料之中。
失了武功,却得生母垂青,不啻于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又怎会忧郁自抑呢?因此我反倒安慰起娘亲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沧桑而中气十足,我立时辨明,这是羽玄魔君的声音!娘亲反应更为迅捷,几乎在辞句乍起之前便已身形一闪,横袖挡在我面前,散发出腾腾杀意,冰冷彻骨,盯着出现在前坪的人影,森寒厉喝:「羽玄魔君!伤我孩儿之仇,不共戴天!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说唤你龙渊阁大学士——范从阳!」来人身穿麒麟绯袍,带四梁朝冠,皂靴素带,腰间斜挎一柄剑器,双目清澈,面容沧桑而精神矍铄,眉宇依稀残留着俊朗的影子,既是羽玄魔君,也是我在田野间所见的龙渊学士,更是洛啸原曾经提到过的《四朝通史》作者——范从阳!「仙子息怒,子霄现下可受不得你这等杀意」范从阳怡然不惧,反倒提醒娘亲注意我的身体。
「哼」娘亲这才稍稍敛去勃发的杀机,担忧地回望一眼。
虽说娘亲盛怒之下杀机森冷彻寒,但她控制得极有分寸,我其实丝毫不受影响,娘亲此举只能说是关心则乱了——当然,我也对此极为受用就是了,便笑着点头,示意安然无恙。
娘亲放心回身,兴师问罪:「范从阳,你虽是狱残的老师,但伤了我孩儿,便是当今天子也罪无可赦,还敢上门讨死?」娘亲言辞冷淡,杀机已是牢牢锁定了范从阳。
「仙子恕罪,当日老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范从阳喟然长叹,面带愧疚,毫不设防地深深作揖。
「你伤我孩儿那一掌,我亲眼所见,还敢狡辩?」提及我受袭重伤之事,娘亲久违地失了冷静方寸,怒气腾腾,粉拳紧握。
我忽然回想起当日的一个细节,出声唤道:「娘亲,且听听他怎么说」娘亲回眸,定定地望来,我自然心领神会,回忆道:「孩儿想起,当日那一掌……元炁冲入体内,最先感受到的乃是护住孩儿心脉」若要对娘亲痛下杀手,自该毫无保留;若一开始目标便是我这个初生牛犊,则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更不该以元炁护我心脉。
这番南辕北辙的情形虽然教人困惑难解,但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武者的记忆很少出错——其实也符合一定道理,否则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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