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的气息是他最厌恶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离开? 江为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前面那人的身上,她一言不发地走着,明明腿脚不便利,可是却在这种地方走得游刃有余,背影依旧是那么倔强,仿佛在努力地甩开他。眼前这个贫穷带有残疾的“娼妓”为什么能够三番两次地牵动自己的情绪?再这样下去简直是太糟糕了,她是谁?她凭什么? 意识到这点,他的心里涌出一股恐惧,这种牵动无疑是致命的。 一个般菜的工人走得很急,沾染菜水的袋角碰到他的肩膀,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的无礼,很快就离开了,留下了一抹脏乱在他的衣服上。 腌臜的气息。 江为眉头轻皱,他必须离开,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沈……” 然而就在这时,她停下了。停在了一个阿婆的摊前。 黄昏的灯光下,她笑得亲切,这么长时间来,他好像第一次见她笑,和之前那个忧郁悲伤的沈长吉不同,她的眉眼柔软温和,动作不紧不慢,有几分特有的文静内敛的气质,即使离得不是很近,他也能感受到她皮肤上细软的绒毛,很亲切,很温馨。 这样一看,她比平时还要漂亮。 就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十分恐怖的念头,她这样“漂亮”的人不该在这里,而是该出现在他们的阶层,和他们一样享受着最高的优待,而不是辛苦地讨生活。 “长吉来买菜喽,好久没和你mama来了吧。” 有些蹩脚的方言,哝哝囔囔的,一听就不是本地人,但意外地,他能听懂一些。 “是嘛,mama太忙了,我在读书,冬天也冷。”长吉熟练地挑拣着芹菜,青椒和黄瓜。 “花生再多装一些嘛。” “不了不了,碧根果多一些。” “要滴。”老人应了一声,拿着铁铲,又往里添了不少。” “西红柿挑青滴,放得久。”老人熟练地装袋,称重,然后将大袋小袋放到一边,替她装蔬菜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声音拔高了不少:“哎哟,你自己嘛?那你拿得了这么多?要不要我让我孙子送你,他最近也放了假。” “不用不用,我,嗯,同学带我来的……”长吉忐忑地看向江为,只见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整个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哎哟喂,刚看到。”老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笑嘻嘻地冲着江为竖了个大拇指:“你朋友这个,这个。” “男朋友哈?” 这话一出,把长吉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多么恐怖的四个字,她急忙否认,老人只是笑,最后找了两个尼龙袋儿,将所有的水果蔬菜放一个袋,将干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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