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忧愁,察觉到母亲抚摸她头发的力道里带着和以往不同的心境在里头。 是珍惜。 她珍惜此生剩下的每一次见到女儿的机会。 正如晏珽宗如今将她搂在怀里一样。 婠婠心中有些新奇、又有些感慨,她往他怀中埋地更深了,双手攀附在他肩上,脑袋趴在他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不止是珍惜自己每一次拥抱她的机会,更重要的是珍惜被他抱在怀中的这个人。 是珍惜她啊。 珍惜她的一切。 婠婠想起当年阿日郎司力也是抱过她的,在他们的婚仪上——在他卡契国的文武百官们面前炫耀自己得到了大魏国君唯一的掌上明珠。 那时她离他那样近,可以轻而易举地的读懂他的心声。 是抱得美人归的志得意满,是炫耀自己的国威,是借美人的尊贵身份彰显他的地位……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珍爱。 她的头脑有一瞬间涨痛,隐隐约约又记起了有另一个男人也抱过她。 那个人似乎是他们大魏的男子,叫陶霖知。 他拥她入怀时自然也是欣喜的,欣喜自己怀中抱着的不是旁人而是帝姬。 这种情绪和阿日郎司力一样,是志得意满,是骄矜自傲。 他脸上的笑意更多也是为了他自己,而非为了婠婠,甚至都不是为了婠婠同他的情谊。只是因为他是被帝姬应允能够抱她的男人而已。 倘若她没了那重身份,或许他都不会这样高兴。 可是陶霖知何时能抱过她呢?婠婠摇了摇头,又把这断记忆排出了脑海之外。 总之和阿日郎司力的过往并非是什么好事,婠婠不想在她和她驸马的新婚之夜想起这个恶心的人,她转而又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孟凌州的身上。 “凌州,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安置了吧?” 她知道今天晚上她要同他做什么。 可是公主的骄傲之下,能让她委婉地说出这句话已是她的极限了。明明方才云芝告诉过她,这事儿不必公主拉下脸提,只要看出她脸上没有拒绝的意思,驸马是男人,肯定会积极主动的很,早就缠上她的身子了。 除非驸马根本就不在意她。 婠婠看得出她的驸马很在意她,可是他为什么宁愿干坐在床上也不提同她圆房的事情呢? 难道是怕吓着了她吗? 那成吧,还是她提。 ………… 新奇的一夜。 前世的婠婠和今生的晏珽宗。 放心吧,她只是做噩梦被突然吓得有些浑浑噩噩了。再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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