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又玩了几天。他们坐游轮去海钓,现钓现烤,浮潜看海底珊瑚,整个群岛的海水像果冻一样碧蓝澄澈。 度假的时光分外短暂,马上他们就要离开岛屿。 Z小姐站在庭院里,正在打电话。 她仍然一副海岛休闲装扮,没有化妆,头发随意扎起。手腕上已经没有了手串,换上了常见她戴的卡地亚的两地时表,是二十多年前的纪念款。弧形表盘上下显示两个时钟,其中一个显示当前时区,另一个的时间不属于东八区,看不出是哪里的时间。 远处经过忙碌搬运行李的人,Y先生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在手机上回复消息。 Z小姐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斜坐在藤编靠背的沙发里,手指间的烟正往烟灰缸里落下灰烬。平静而从容的神情,仿佛没有什么事值得他担忧。 是的。Z小姐想道。这样的从容,她可能永远都学不会。在从小生长的优越环境下培养的从容,所有特权都如礼物般精心摆放在他们面前,从来不需要为了尊严出卖精力,因此,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需要cao劳的。 她这样想着,手指无意识在腿上跳动,仿佛这能排解她无尽的思绪。但是思绪是止不住的,不知从哪时候开始,她的脑袋里就充斥着各种可能性——下一步怎么做,这么做后有几种后果。 Y先生的话打断了她无止歇的思考。 “他们大概很难相信,你在这个关头会跑出去度假。”他说道。 她愣了一下。他没有指出“他们”是谁,但她似乎明白了。 “难道不是你要求的吗?”她脱口而出。 他继续以那种平淡眼神看着她,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是我让你做的,但你有求于我,不是吗?”他看着她说道,“你觉得这不值得?” 他此时表露出无理取闹的脾气,展现他本来就有的,但平时不屑于直露的支配权,懒散,也颐指气使,直中了她的真实想法。 “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她反倒笑了起来,“陪玩一星期换来一个人脉,这很值。” 她在阳光下坐着,轻轻地笑,把自己说得如此商品化,在这一年只光顾几天的私人度假屋里,倒显得几分适配。但是他早就注意到她盯着消息的动作,她十分急切地想要回去,得到她的报酬。 他忽然觉得没趣。 他冷淡地说:“只不过,对于你来说,时间更加宝贵。度假归来,想必你的兄弟姐妹们早已占尽先机了。” 她收敛笑容。他明知道会有这样的风险,却一句也不提,只要求她来陪他,并刻薄地指出她的疏忽。 她嘲讽地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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