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方才看到了。”她语气平静无波。 “若换做是易承渊,或是……”或是我,他没有讲出口,“或是旁的人,才不会在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收下送来的女人。” “若是他,自然是不会收的。”她没有否定,敷衍似的丢下这一句之后就侧过身想绕过他。 可宋瑾明微微跨了一步,就这样把人挡在自己身前。 “你就这样甘愿?”他眯起眼,分不出为什么崔凝不痛不痒的态度会让他的火气越烧越旺。 崔凝先是为他的拦路感到意外,可转念一想,宋瑾明是易承渊打小一块长大的挚友。即使易承渊不在了,对她另结新欢一事,大概多少看不过去。 如此,宋瑾明住在此处时对杜聿若有似无的敌意都能说得通了。 毕竟比起素昧平生的杜聿,宋瑾明铁定是偏向易承渊的……哪怕易承渊已经死了。 崔凝悠悠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换做是渊哥哥,甚至是你,只要不合心意,都能把人退回到平南王身边。” “可是宋瑾明,他是杜聿,他身后没有易家那时如日中天的势力。他唯一能倚靠的是我的母家,但我母家的支持是有条件的。若他在舒县做不出成绩,那他于我爹的作用就只是我的丈夫……你也知道我爹的性子有多公私分明,他若证明不了自身能耐,官途上我爹也不会多几分关照。” “更甚者,我爹娘安排我嫁给他,也是因为若他不够好,随时都能和离,不用顾忌太多。”想到阿娘那时视他为无物,明摆了随时可以将她带回娘家的气焰,崔凝眼神里添了几分惆怅。 接着她一字一句缓道:“杜聿与你们都不一样,他不能犯错,因为他身后的人不会像亲人一般毫无条件支持他。舒县是他头一份差事,他若有心将事办妥,就不能太过得罪平南王。”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虽是短短两句,可于你这样的天之骄子而言,岂知那有多不易?” 宋瑾明没有回话,只是听见她这般为杜聿说话而感觉胸口一阵闷痛。 淮京城中那张牙舞爪的崔凝,在经历过易家那一遭之后,竟像是被拔了爪子一般,一夕之间看淡了这么多。 崔凝见他没有再回话的意思,再次侧过身绕过他。 这回他们擦肩而过,都没有回头。 夜里,响彻大街小巷的爆竹声无所不在地正贺新岁,倒显得县衙厅中的年夜饭吃得死寂。 崔凝不知道杜聿对平南王送来的人作何打算,可也没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将饭菜送入口中。 倒是宋瑾明开口:“你打算拿平南王送来的眼线怎么办?” 杜聿先是看了妻子一眼,接着道:“将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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