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视线,转而看向那个被她叫做“陆僖辉”的少男。 “陆僖辉,你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做了些什么事吗?你竟然这般无法无天,趁我在那边和殿下说话、就偷了殿下的纸鸢出来在旁人面前卖弄炫耀又把殿下的纸鸢飞到了树上去还拿不下来;故意使唤人家帮你爬树拿纸鸢、你就不告诉他这树下种着殿下的兰花,故意害人是不是?现在还想把人家绑到偏殿去、你是想杀人灭口当这事没发生过是么?”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态,言语间条理清楚,端起了一个十分适宜的大族长姐的架子来管教自己的弟弟。 被她这样一说,陆僖辉的头埋得更深了。 他今天能进宫,也是因为自己嫡母的侄女当上了太子妃,沾着嫡母娘家的光而已。如果不是自己求了嫡姐许久,嫡姐根本不会带他进宫来。 现在他犯了错被这嫡姐抓到,自然害怕得不得了,怕她回家向父亲告状,更怕自己的姨娘崔氏没法求情,那他就少不了挨一顿家法伺候了。 陆漪娴冷冷道:“还在这丢人现眼,你跟我过来——” 想起了那个被她庶弟害得差点没命的倒霉人,她向前走了两步,裙裾稳稳地停在他面前,不过视线就没有半分落在他身上: “今天的事,确是我弟弟的错,还请你见谅一二。 ——邱姑,你去和楼姑姑或是季姑姑她们说一声,带他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吃顿饭吧。” …… 她就是这样在一个午后突然出现在他那贫瘠而无趣的世界里,像是一束撕裂了层层迭迭乌云、只照在他一人心口的皎洁白月光。离去时也像是晚霞光辉渐渐隐入夜幕那般,无声无息,无法挽留。 徐世守收回了自己有些飘远的思绪,拱手又向自己的舅母华夫人行了一礼: “那仲澄就出宫了。待威宁侯宅修葺好后,愿舅母不弃,仲澄接您到身边来安养可好?” 华夫人笑着摆了摆手:“你的心意舅母知道,不过舅母在这宫里也算待了半辈子,如今再伺候伺候太后也不错,就不去你那打搅你了。你呀,关起门来将来和你媳妇安安心心过两口子的日子就成了。 去吧。” 晏载安到了都城,自有他下榻的一间宅院。既然夫君到了,陆漪娴也就不能再母家一个人继续住下去,略收拾了物件就乘马车去了晏载安所住的秋水胡同里的那间院子。 这间院子不算太大,但他们二人在此住上月余时间还是使得的,也不显得太拥挤。 此番进都,晏载安后院里那些妖里妖调、身段风sao的女人他倒是一个都没带来,徒惹得一院佳人咬碎银牙,暗恨这回又让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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