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身边有两个最得力的女使,被拨去照顾婠婠的明明是楼月桂,可婠婠口中唤的如何是云芝呢? 但这点儿疑惑也不过初现了一瞬,很快便被他轻轻放下。 他去她妆台上很快找到了一把差不多的剪子递给她,又去找她所说的那个香囊。 婠婠接过剪子,用指尖从自己发梢处挑了一缕柔顺的发,毫不犹豫地剪了下来。 晏珽宗几乎都没来得及阻止她。他被她举起剪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有那么一刻心里都有些隐隐害怕她是要寻短,亦后悔将剪子送到了她手中。 她握着自己的头发,笑意盈盈地又把鸾剪还给他:“凌州,你也剪一缕发,我把它们系在一块。” 他嗓音微哑地说了个好字,缓缓摘下了自己头上束发的玉冠,同样挑了缕头发剪了下来,交给了婠婠。 婠婠剪下自己头上红色的发带的一段,很快就将两缕头发用一个牢牢的同心结绑在了一起,然后装在了香囊里。 她的发丝柔顺、漆黑如墨又十分滑亮,握在手心里的触觉如最昂贵的丝绸缎带一般,相比之下,他的头发就要粗糙许多,远不及她作养的精心细致,发根硬的都有些扎人。泾渭分明的两缕头发被她放在掌心搓了搓便融到了一处,两相抵死交缠在一处,再难分开彼此。 晏珽宗站在她身旁默默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此刻是真的相信婠婠是做噩梦迷昏了脑子而不是故意诓骗哄她的。 或许这两种情况最终的结果也皆是殊途同归,分明都不是出自她本心,是她在清醒的状态下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但他还是得到了不少慰藉:至少此时此刻的她是纯粹的、对他是没有厌恶和恨意的,是在没人强迫她的状态下,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因为本朝极注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男子女子的头发、除了大婚之日行结发之礼时之外,其他时候自己轻易都是剪不得的。就算有些什么特殊的需求要剪头发,那也只能由父母来剪,若父母早亡,则由祖父母来做。 若是自个剪发,那就是意味着父母亡故,祖父母亦不在人世了。剪下来的头发也要拿到父母坟前烧掉,以示偿还父母的养育之恩。 婠婠小时候也剪过几次头发,只为医官们说她的胎发生的太密又厚实,兴许就是养着这头乌黑如密云的发丝耗费了许多她体内的养分,才使得帝姬身体虚弱,于是陶皇后曾亲自执剪子给她理过发。 晏珽宗知道婠婠断然不会为了哄他而诅咒自己的父母。 所以她是真的觉得今夜是他们的大婚之夜。 他在里头待得时间久了,婠婠的乳母嬷嬷们都有些不高兴,在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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