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大人美言尚未谢过,听闻大人还因此受罚,怎好再拿大人的点心。” “啰里八嗦,你吃不吃啊?”看来两遍宫规完全约束不了这个西人,“景漱瑶最会折腾人了,明知道老子写不好汉字还偏要老子抄宫规,老子还宁愿她打一顿板子。” “大人心直口快,可当心隔墙有耳,慎言为上。”崔简微笑,他极少见到如此不守礼节的人,更别说是法度森严的禁中。这人丝毫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却偏偏又生了一副非人的美貌,想来皇帝宠爱他也并非没有缘由。 法兰切斯卡懒得再听,放了一包点心在桌上:“你……你对景漱瑶别太紧张了啊。”他似乎有点无奈,崔简想了想,却没明白是为什么。 宫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穿上裘衣皮袄的时候。中途听了一回皇帝嫌法兰切斯卡嘴碎,收了他的牙牌叫他一个月不许出宫的消息,传到蓬山宫,却只是内侍省怠慢了些许,旁的也再没有了。等除夕宫宴,御前的银朱姑娘送了尚服局新制的吉服来,要他出席宫宴。毕竟是后宫独一的侍君,女帝需要内眷的时候还是会做足面子给他。 绯色的袍子总是很抬气色,崔简原本的端正相貌教绯色的吉服袍一衬,便越发地有了风骨,远远望去眉目清俊,面若桃花,再衬上密密的黑狐毛同漆纱冠子,越发的贵气,同胸前的仙鹤补子一般。 皇帝遥遥看他来了,嘴角拉起一个笑来。 “来朕身旁吧。”今日她身边只有一个年长的内侍官同银朱贝紫两个,并不见法兰切斯卡,想必是还在禁足中。 待他近了,便是常年跟着皇帝四处游历的贝紫姑娘都轻轻惊呼了一声,西人不爱掩藏情绪,便对女帝低声道:“贵君真是好看。”贝紫的汉话不算很标准,发音有些奇怪,放在这么一个高大的身材上不免显得有些滑稽。 可皇帝却反落了几分笑下来,看去有些不快。 “这是宫宴,你嘴上也没遮拦,这么喜欢回头打发你去蓬山宫伺候。”她打了一下贝紫的手心,“不过崔贵君生得可人,朕看了也难免爱怜。”皇帝似乎心情颇佳,甚至执了崔简的手,“今日大年三十,去贵君宫中守岁吧。”崔简食指上套了一枚金累丝嵌青金石的戒指,在女子手心里缩了缩,累丝的花样便擦过女帝的指节。 “臣……臣侍叫人先行准备则个。” 崔简蓦地想起先头法兰切斯卡所言,如此忸怩,她想来不太喜欢吧。虽心下叹气,到底是难得的机会,只好打起精神讨好起妻君来,“臣侍宫里还有些自己包的饺子,夜里正好同陛下用些,再剪些窗花子贴上……” 皇帝的笑渐渐有些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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